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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月 07, 2013

《蘿拉快跑》影評:來自於重複的可能性

「再想想!」-每次重複的觸發點,就經已注定故事的路線
     《蘿拉快跑》(Run Rola Run)(1998)是說蘿拉如何在20分鐘籌到10萬馬克來她那個小混混男友曼尼,而它六十多分鐘的放映時間就由導演Tom Tykwer 運用三次重複(repetitions)來組成這個故事的敘述方式。每次重複「蘿拉快跑」都會插進那段卡通蘿拉,好像遊戲重來一樣,蘿拉就會有不同的決定和行動(我想這也暗示著蘿拉跟曼尼那遊戲人間般的生活態度)。
每次重複看似隨機,卻非獨立,而是相關。法國哲學家德勒茲(Gilles Deleuze; 1925-95)這樣說,差異來自於重複。三次重複和三個不同的結果,都來自於蘿拉跟曼尼所做的不同決定。人文學科中提及的可能性(possibilities),它顯然不止是數字上什麼概率上隨機,而是來自於物質間可以產生差異的唯一性(singularity),打個比喻,現在去煮兩鍋湯,在材料的成份和火候上有一點點的不同,那煲湯的味道就會不一樣。就如在頭兩次game-over時(即蘿拉或曼尼要死的時刻),畫面就回到他們在床上各自的自白和擔憂,這像是遺憾卻也是對他倆關係的反思。這樣在故事交接中所插入的情節十分曖昧,它不止是一個故事的結束,它更是另一個故事的觸發點,也發動了一個完全不一樣但又合理的故事。你看,三次的重複出現的角色和場景幾乎一樣,可是他們之間的關係就改變了。
我想導演Tom Tykwer 在短短的六十多分鐘擺出三種差異的結局,是要挑戰一下觀眾對故事一般的解讀方式。一般的電影故事,觀眾總會很自然地以已認知的「常理」來合理化所呈現的事件間的前後因果關係,就是因為我們都假設了一連串事件(相關或不相關)由一條因果關係(causality)的鏈組成。所以,與其說成一種擾亂,倒不如說是Tom Tykwer 想透過「蘿拉快跑」來重構的另一種敘述(narrating)方式。雖然我們的真實世界不能像蘿拉般re-start,但跳出電影,我想possibilities就個概念可能作為社會想像的工具,過於structuralistic causality的觀點其實有點悶。

蘿拉跟曼尼床上各自的自白和擔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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