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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月 01, 2013

寫在五月一日下雨的詩

(以下內容略帶血腥,難以承受者也可內進)

它們一滴一滴地粉碎在地上,散落四周。
雨水滋潤大地,人總說好景象。
可是在這個城市裡,它們只能打在石屎頭上;
壓著土地,何曾滋養萬物。
叫人從它身上削下然後放進碎肉機,叫人兜一鏟填進已規劃的方格,
叫人玩層層疊,突然失足從天而降,
血液滲不進泥地;落葉,歸根?
叫人拿著水喉與掃把來沖刷,
這塊踐踏與被踐踏的地毯,那懂得乾燥的滋味?
散落四周,在點與面間流動的液體,
是把襯衫染黃的汗,和撕開皮膚噴出的血。
雨水抹去臉頰的灰和塵,卻未能妙靈般滋潤乾旱的眼球。
打在曬得紅腫的表皮上,雨水像煙霧般蒸發,
它們一滴一滴地粉碎在地上,沒有帶來說好的濕潤,
散落四周,反而,喚起那些人的痛,使那些人嚐到舌尖上的苦。

它們一滴一滴地依附在地上,集腋成裘。
雨水是上天的憐憫,尤其在淒慘的情境,
可是這個宇宙觀中,上天的耐弱,並不足以使它站在受壓迫的一方;
靜候在路上的塵粒,只能等待著那滴雨水的撞擊?
集腋成裘,把塵粒升起,雨水的流動足以把它們帶走
人要提起腳,鞋底踏在航道上,塵粒淺到尼龍的表面,
人要帶著它們,堅韌地踏出每一步,穿過多少路障。
沒有花,請不必再多廢話,
兩支旗桿下,看出那個吸血老人與狼共舞,甚至,噁血的交合。
人要高呼,雨水跳進奮力張開的口腔,直達乾涸的喉嚨,
聲帶的震動加劇,血和雨水冷卻它難以修飾高溫。
雨停下來,尼龍易乾,塵粒跳下來。
而塵粒,決定留在旗桿下,直至旗幟上的紅色漂白才願離去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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