網頁

5月 12, 2012

惡之「蛙」--來自生活空間外的恐懼

第二次去南屯天主堂,由一位想了解是次抗爭的學妹載我去。原本只想補拍掛滿天主堂內外的反抗Banners,怎料又見到高神父。他一見,就叫我們入到室內坐,如事者,又聊了起來。不同於上次的訪談,除了繼續跟進他們打官司的進度,以及到市政府抗議的遊行(在5月26日,詳情可到「南屯天主教」的fb page了解)外,今次可說是「閒話家常」,說到吃的,大有故事,特別是青蛙。

剛好在吃午餐,就好奇問高神父在他家鄉(剛果)有什麼他懷念的食物,他就說起一種用玉蜀磨成粉再加水搓成的餅,叫「Kin seven」。這種餅不用冷箱雪藏也不用微波爐加熱,放七天仍可以吃用,也不變壞。當然他懂做法,可是他說太麻煩了,再找玉蜀要到南投那邊的山區才有。

忘了為什麼說起青蛙,原來他們對青蛙很敏感。來台灣有兩次的朋友請吃青蛙菜餚的經過,他都說那頓飯之後與他們不再交往。我們跟他解釋其實中國人常吃青蛙的,而且味道也不錯。而他說笑著說「我們在非洲有這麼多東西可以吃,為什麼要吃青蛙」,我想會否青蛙在非洲的位置會否像印度人看牛是神聖動物有關,因為也不致於一道青蛙菜就讓大家連朋友都做不成,他更是一名神父呢?原來與青蛙的的文化符號很極大的關係,而這個「惡」的符號又與神父在剛果的生活經驗很大關係。

高神父以雙手蓋耳的姿勢說有他的經驗,有一次天主堂來很多青蛙,晚上不繼「哇哇哇」,他聽到後覺很心很煩,幾晚都難以入睡,於是找來青年教友組成捉蛙小隊。還有一次被邀去教友的婚宴,由於場地在山區裡,神父整個晚上因青蛙的叫聲而晚不著。當時才了解,對神父在剛果的成長經驗來說,在日常的生活空間中,青蛙的樣子和叫聲也不是一種常接觸的視覺和聽覺原素。這種生活空間的構成與非洲乾燥的氣候有關,青蛙這種生物定要在池塘等水源處在會出現。哈,台灣常常下雨,中部到北部的氣候也漸趨潮濕,不用說青蛙的叫聲,連青蛙的樣也不難看見。所以不難理解,社群的地理位置在文化符號形成的過程估著重要的位置,在日常生活中常我們常接觸和使用的事物(包括動物和物質),因著對其的有充分的了解和支配,一般都不會與惡和毒等超級負面的意義連結。我們通常對不了解的事物都存有恐懼,而恐懼這個情緒動力很容易將事物符號化,成為某個文化中的「惡」。

在非洲,青蛙不僅是一種動物,文化上它更視為一種會威脅生命的符號。談下去,才知道青蛙對他們的文化中早就被看成一種有毒的動物,如果他們知道你想請他們吃青蛙,他們以為他想毒害他們,這種請客會被理解為一種威脅生命的陰謀。我們要當心的是,當我們(華人)吃青蛙吃得津津有味時,與非洲文化下成長的人在交往中隨意使用青蛙這個文化符號,很輕易在無奈的誤會中破壞相方的友好關係,這種文化衝突有時可以造成很大程度的破壞。所以,與不太了解其文化背景的人交往,最好做點功課,或選擇做一些主流和保守一點事情。(對我而言,與不同文化背景的人聊天,其實是最容易產生「大開眼界」的驚喜,當然言語溝通或多或少會造成一點障礙,但其實「厚著面皮」很多時候都會能打破大大小小的局限。)

回看我們的社會生活。雖然我們在包羅萬有的都市生活,符號的意義隨跟消費這個領域瓦解後拼貼,再瓦解然後再拼貼,可是我們卻不能無意所身處的特定地理空間。舉個例于,不像一些與蛇為友的文化,也不像蛇販子,盡量合道蛇的種類那些才是劇毒,可是在香港和台灣生活的我們對蛇的不了解和極少接觸,一看到有蛇出沒大家嚇個半死,看,生活的空間很程度上可以構成我們對蛇的恐懼和害怕,同時亦成為一個「惡」的文化符號。

平時都是笑哈哈的高神父,,在談論青蛙時卻嚴肅起來

p.s. 為這些字加上一個標題時,原以「青蛙之惡」,可是後來腦海浮出「惡之華」這三個字,而我剛好又是談青蛙的文化符號如果構成,所以就借了這個發音。惡之華(1857)是由法國詩人夏爾·波德萊爾(Baudelaire)於六十年代發表的詩集作品,主要描述巴黎社會並解構「美」這個概念,我未看過這本書,知道Baudelaire這個人和他作品的思法都是來自Benjamin和Barthes,他們都很喜歡這個詩人。

1 則留言: